不是膠劇：《絕命毒師》成魔之路

《絕命毒師》（Breaking Bad）堪稱美劇版的《門徒》，一樣以毒反毒，描寫毒品對家庭甚至社會的禍害，在權威評分網站Metacritic上取得99分成為世上最高評分劇集，打入健力士世界紀錄大全，全因男主角Bryan Cranston演活一個好人變壞的經過──如何由化學教師演變成大毒梟，血淚交纏，每個抉擇都包含道德反思，比那些所謂的超級英雄更叫普羅觀眾有共鳴。


撰文：盧葦

人性描繪超晒班
沒有俊男美女、不玩奇情弔詭、動作爆破欠奉，卻被網友奉為「神劇」，這套五季共62集的《絕命毒師》，絕對值得一氣呵成煲劇，劇集男主角Walter White（Bryan Cranston飾）魅力非凡，他並非典型英雄，而是具爭議性的反英雄角色。英文劇名《Breaking Bad》源自美國諺語，意思為偏離正道於正邪間掙扎的人，多少露了端倪。不煙不酒的50歲教師忽然患癌，老婆大肚，兒子有病，作為家中經濟支柱，急需大筆醫療費，加上想讓妻兒在他死後生活無憂，令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他只好犯險，運用擅長的化學知識製毒，回頭方發覺泥足深陷。


犯罪之初Walter忐忑不安，殺了人還跟屍體講「sorry」，但隨着年月推進，屢陷險境由迫不得已殺人到逆我者死的境地，回家仍要努力演好爸爸，充滿小人物的悲情，贏得觀眾同情，連續三年奪艾美獎戲劇類最佳男主角絕非僥倖，連劇中穿過的白色緊身內褲物品，拍賣都有fans以9,900美元（約7.7萬港元）投得，便可感受到劇集的狂熱程度。

罪犯家族大風暴
一套好劇除有孭得起飛的男主角外，還要有匹配的配角輔弼，《絕命毒師》編導聰明地創造了幾個核心配角，代表着一些社會主流價值觀，好讓觀眾代入角色細看Walter如何老奸巨滑。


Walter太太Skyler（Anna Gunn飾）由接受老公因生癌行為怪異到思疑別有內情，最後為家人被迫與丈夫同流合污說謊，比屢生事端的Walter更似默默的家庭守護者；Walter另有個緝毒組妹夫Hank（Dean Norris飾），鍥而不捨追查冰毒，惹來殺身之禍，比起假藉幫手為名實誤導線索的Walter要正義；至於吊兒郎當的蠱惑仔Jessie（Aaron Paul飾）原本只想靠賣大麻賺外快，從沒想過殺人，但在Walter操控下陷入萬劫不復之地，受着良心煎熬，襯托出Walter貓哭老鼠的假惺惺。他與Walter一段亦師亦友恩仇的「父子情」千迴百轉令人動容，是繼《人在江湖》（The Sopranos）後一齣罕有將家庭倫理及警匪罪案完美融合的美劇。

煲劇學企業管理
本劇連股神巴菲特都推崇，究其原因不但是Bryan演繹低下階層於絕境發憤圖強的脫貧故事外，本劇更具創業守業的企業及管理經濟學概念。


Walter的販毒事業由最低層的技術從業員開始，最初只是在旅行車中製毒，慢慢他從踩過別人地盤，找到銷售商更吞併對手，之後轉去為大經銷商製毒，傾銷海外，獨家的手藝不但令他壟斷巿場，又屢屢在危難關頭救回他一命。Walter又像一個機會主義者，把握每個機會向上爬，於極短時間內消滅競爭者，最後攀上商業王國的頂峯，成為大毒梟。


劇本厲害之處，並不只描寫「企業」的興起而且還有覆亡，作為一個技術人員，有時未必是當管理層的材料，這又關乎管理學範疇，Walter用計巧奪毒品業務，但對方有完善用人制度及行銷網絡，而Walter性格剛愎自用、與合夥人關係破裂、與分銷商發生衝突，再加上工作和生活的分配失衡，多種原因招致失敗，難怪會被視為商戰教材。